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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人把“龟兹”这两个字读作“guizi”是错误的,应该读“qiu(第一声)ci(第二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龟兹古国就是它,西域三十六国中名气最大的也是它。

库车,西域时期的龟兹古国,在西域古朴宁静的历史中,龟兹是无法跨越的名城,这里有热闹得如节日般的“巴扎”,有让人吃惊的克尔孜千佛洞和古城遗址,在昏黄的暮色中沉静的老街,有祖传十三代还在坚守着的铁匠,还有传嫁古代与现代的古董商人……龟兹,是被中国军阀当作战利品和牲畜一起被掠夺到中土被迫娶妻生子的大和尚鸠摩罗什的故乡,是突厥可汗把女儿扶上中国皇后位来控制鲜卑人时当作陪嫁送到中原的琵琶大家苏祗婆的故乡。

相传著名诗人白居易就是龟兹人的后裔。龟兹人为雅利安人种,汉唐时期内迁,入围汉族领土,多姓“白”或“帛”,后来形成了龟兹人聚居区。如西汉时期设置龟兹县,现在在陕西米脂县境内,因为安置在这里的龟兹移民较多的缘故,地点又靠近西汉的甘泉宫。北朝时期战乱频发,龟兹白氏由渭河以北的聚居地向东迁,其中一支迁入了太原,便是白居易的先祖。“白”这个姓氏的出现与佛教密切相关,因为龟兹人原先没有姓氏,信仰佛教之后,他们习惯于把“佛”冠于名字的前面,梵文Buddha的龟兹一焉耆文为Pūdkte、Ptākt,意为佛神、佛天,汉译为“白”、“帛”、“佛图”。这一词被龟兹信仰佛教者冠在人名的前面,以示为信仰佛教者。自东晋道安以后,龟兹佛僧名前的PūdKte不再汉译为白、帛、佛图,以作姓氏了,王族和俗人还仍旧以白为姓,但僧人名前的“佛天”一词仍旧有,这可在西夏文、回鹘文、突厥语中得到印证。

抵达库车的当天中午,跳上2路公交,驶向库车县的边陲,找寻龟兹古国的影踪。

库车县城并不大,但是很长,从新城到老城竟然有十公里远。老城区里每条巷子每户人家都有铁门,每隔几十米便有防爆特警站岗巡逻。团结桥是新城和老城地理的界限,也是维族和汉族的心灵界限。

饿着肚子在古城区逛了好久,瞅准一家穆斯林餐厅,便直接钻进屋内。要了份馕包肉。

等饭的时候老板给我们倒了几碗热腾腾的香茶,喝上一口,好像还真的有解暑的功效。

菜单上幸好有中文,不然点餐恐怕也得看图说话了。

馕包肉是南疆地区一道经典的当地美食。这家餐馆的馕包肉首先从分量上看便给人感觉特别实惠,分量是真足啊,烤的金黄的馕经过羊汤浸泡后再放上一大块儿煮烂的羊肉,还没靠近,便传来阵阵飘香。

库车的回城和汉城在清末曾经南北相接,不论回城还是汉城,目前也都只剩下残垣断壁,回城遗址以北是老城区,大部分建筑都保持了民族特色,东南方向是穆斯林墓地。闻着餐馆里飘来的烤肉香,打了个饱嗝,听着穷街陋巷的铁匠铺中传来的叮叮当当声,看着巴扎上正忙的维族大叔大婶儿们,终于算是走进了库车老城的灵魂深处。

龟兹古渡旁有个当地的市场,是当地最大的巴扎,正好傍晚,该买点葡萄和哈密瓜了。

库车的馕真是大,和轿车的车轮差不多。

在南疆有许多专门卖帽子的小店。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紧张气氛,老城的居民对游客的光顾态度上显得非常冷淡。

库车小帽、疏密不匀的印花染布、葡萄架子的花纹卡塔、精雕细琢的门廊楼阁,真实的南疆就像是从西洋镜里看到的另外一个世界。

月光下的向日葵守护着谁的家宅。库车的安谧泥屋,是谁的居所。我愿意属于一条古老的河,我愿属于一个故事,让死亡微不足道。我愿相信一个神,我愿听从流动着的,先知的话,住在龟兹河的月光庭院。

——耿占春《龟兹古渡(节选)》

龟兹古渡坐落于乌恰沙依河上,如今已改名团结大桥,桥下是干裂的河床,它成了一道来自历史的分界线,突兀的隔开了新城和老城的前世今生。世俗的冲突与信仰的膜拜,龟兹大地上的人情世故,这一切都是发生在龟兹古渡上的故事。

桥头的老者。好像龟兹古渡下的乌恰沙依河便是玄奘途径女儿国喝了河水怀孕的那条河?

经济不景气的地方,户外广告都变成了社会主义价值观。

沿着去库车大寺的路,被大大小小的巷子淹没。微小的尘埃漂浮在空气中,还能感受到一丝历史遗留下来的气息,除此之外只有修葺一新的老城,像内地的乡镇一样,整洁的建筑不过十来年光景,过去的印迹已经一点点消失,不复存在。

库车留下的古老回忆,最早只有蒙古帝国时期的影子,蒙古人接触穆斯林的时间非常早,铁木真最困顿的时候,只有19个将领一起喝班朱尼污浊的河水,其中就已经有三个穆斯林:札八儿火者,哈散哈只,玉素阿剌。

库车大寺,到了。

库车大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旅游景点,它就坐落在一片民宅当中,清真寺周围生活气息很浓,到达库车大寺的时候门口有一群小孩子在做游戏,卖票处是库车大寺正门旁的一处小耳房,喊了几声,一位胖胖的穆斯林大妈才抱着孩子从里屋走出来,笑容可掬的用并不习惯的普通话问我:“小伙子,要买票吗?”

在新疆,除了喀的艾提尕尔清真寺,就是库车大寺了,修建于15世纪,17世纪又改建。年因为火灾毁坏,现在我们看到的库车大寺是年重新修建的,百八十年的历史。以前每天当地的伊斯兰教新图都会在这里进行5次礼拜。

库车大寺的大门是非常典型的穆斯林风格,高不到20米。全部青砖砌成,门楼和宣礼塔表面雕刻了伊斯兰风格的花纹,寺内可以同时容纳人做礼拜。库车大寺的院子东南角有一处声威显赫的宗教法庭,是政教合一的产物,也是新疆唯一一处伊斯兰教宗教法庭。

因为一些原因,新疆南疆地区所有的清真寺已经不允许聚众礼拜了,曾经鼎盛的库车大寺也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点点没落了,紧闭的大门与世隔绝,若不是周围的当地人,好像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遗址。

从侧门进入清真寺,正门的穹顶下摆放着一个小黑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句汉语,看来被汉化是注定的结果,早晚的事儿。

库车大寺面积不大,差不多三个区域,正门和宗教法庭,礼拜的区域,还有穆斯林墓地区域,几个区域中间是一片空地,有一颗大大的古树点缀其中,环境很优美,只是缺少了古兰经的吟唱声。

做礼拜的大殿已经年久失修,斑驳的木窗和承重的柱子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库卖门票的穆斯林大妈说,库车大寺现在只有她老公白天会在这里做礼拜,偶尔有周围的穆斯林信徒过来背诵古兰经,其他的时间一片寂静。

礼拜大殿内部还有一个小屋,应该是以前用来做寺庙仪式的,扫了一眼,还有人经常来的痕迹。

这个小朋友,自打我们进了清真寺就一直跟着我们,应该是穆斯林大妈的孙子。

我们参观的时候吧随身带的水果放在了地上,参观完了礼拜的大殿之后出来就看见哈密瓜和葡萄已经被小家伙吃了~

这便是宗教法庭的房间,可惜门锁上了,也没能进去参观。虽然从外观看起来很不起眼,但对于伊斯兰教来说意义重大。

临走时,把水果都留给了穆斯林大妈和她的小孙子。

走出寺庙,孩子们依旧玩的兴高采烈,回头再看一眼库车大寺,踏上归途了。

维族的小姑娘,真的是太可爱了~

回到城区,师傅特地带我们去看了以前的古城墙,原来只是一小块剩下的断墙,如果不是司机师傅指给我们看,我是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更想象不到这样的一个断墙就是古代龟兹的城墙。它已经快要湮没在现代的建筑中,再多几次风吹雨打,土墙也要一点点消失了。第二天去往盐水沟的路上。白云像是要落到地上,大地辽阔,,隐藏着无限生机,,却也荒凉无物。

第二天我们前往克孜尔千佛洞的路上路过了盐水沟。

从库车县城沿着独库公路向北大概60余公里左右,便是大名鼎鼎的盐水沟,当地人称克孜尔亚山,也叫红崖山。

盐水沟全名是盐水沟关垒遗址,是一条干涸的河床,因水流中的含盐量高而得名。盐水沟也是古丝绸之路的古道,是龟兹古国通向姑墨国的咽喉地带,是古时客商、佛教徒们穿梭于丝绸之路的主要通道。盐水沟的地貌简直豪放苍凉到极致,只有万年洪荒,孤独,自由,荒凉,原始,远离一切世俗人烟。

司机师傅让我进去下到河床看一看。

走进盐水沟,如果不仔细看,觉得只是一个丘陵的褶皱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一条浅浅的溪流无声地从眼前流过,越往里走沟越深,也越发的宽阔起来,两边的丘陵也越来越高。

走在河床边缘,随处可见这些白色的粉末,弯下腰取一点放进嘴里,才发现果然是盐,这些白色的物质是盐的晶体。

盐水沟还流传着一个传说:河边上有一块白色胶泥,远看像一头小象,矗立在山脚下,它的身躯被压在了大山下,似乎喘不过气来,挣扎着露出了前半部分,勉强伸出头,把鼻子扎进了盐水沟里,吮吸着咸涩的苦水。

据说,古时候库车一带大象特别多,其中的一个象王成了精,带着大象们白天在盐水沟一带栖息,晚上出来糟蹋庄稼、祸害百姓,为害一方,龟兹国上下对它们都毫无办法。当年唐僧西行经过这里时,孙悟空经过一番苦战,收服了它们,盐水沟上白花花的盐碱,就是大象们战斗时身上抖落的皮屑。

褐灰色的山体,历经亿万年的风剥雨蚀,洪流冲刷,形成纵横交错,层叠有序的垅脊与沟槽

后来回到库车市区的时候听当地的一个维族大爷讲,在上世纪50年代的时候,曾有银行从和田和喀什运了一车的金银和钱币从盐水沟经过时突遇洪水,车辆翻进了河里,两黄金白银被洪水冲走。据说前几年还经常有人来这里挖,寻找当年遗失的钱财。

干裂的河床

雀离大寺,传说是玄奘西行取经时途经的女儿国。《大唐·西域记》载:“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同名昭怙里,而东西随称。”

魏晋到唐宋这一时期,龟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座佛国。一代佛教大师鸠摩罗什,玄奘西行途中曾在此地弘法三月。在玄奘来到的三百年前,鸠摩罗什也曾在这里求学。苏巴什佛寺遗址往北方向的峡谷入口处有个栏杆村,因为峡谷深处还有铁路、水库和驻军,这里是军民共建的先进典型。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在戈壁滩和雅丹地貌的交汇处,苏巴什的遗迹正在一点点被风化和遗忘。

苏巴什昭怙厘佛寺遗址位于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下面的一片平原,距库车市区有几十公里,遗址周围是无尽的荒凉。

买了门票进入遗址参观的时候,遗址唯一的保安要我们签一份协议:协议的内容是让我们保证不允许走下木栈道,触摸攀爬遗址。现在想来也可以理解,风化如此严重的遗址也许在几十年后便会不复存在,大部分为此感到惋惜的人却又无能为力。

唐贞观二年(公元年),玄奘去印度取经西行至此,见寺庙僧侣云集,香火甚盛,便在这里滞留讲经。7世纪中叶,安西都护府设都龟兹后,内地高僧集聚这里,暮鼓晨钟,佛事兴隆,到了9世纪,佛寺为战火所焚,因而日趋衰败,14世纪初彻底废弃。

如今的苏巴什佛寺遗址仅存断壁残垣,在戈壁荒滩上更显荒凉。看到这样的情景,忍不住感慨岁月的流逝和无情,昔日这里有多繁华,现在就有多落寞。偶尔会见到一两个游客到此一游。游客只能想象着这里当年的繁荣景象。

如果不是门票上的简单的地图标注,根本无法辨别佛寺遗址的布局,只能凭空想象。

苏巴什佛寺遗址中有许多禅窟和僧房,从这一点来看,当年的龟兹古国流行小乘佛教,而且很重视禅文化。

光是看遗址附近的石碑上的介绍,依旧能想象出当年苏巴什佛寺规模的庞大。

这是一座佛塔,现在看来,其规模在整个苏巴什佛寺遗址中算是最大的,也是极具象征意义的一座佛塔。如今的佛塔在金黄色的夕阳下,依然能看得出残存着当年的韵味。

遗址现在被政府用铁栅栏围了起来,但遗址占地面积依旧很大。

曾经的晨钟暮鼓,耳边梵音早已消失远去,流落在历史的尘埃之中。此时此刻。只剩我独自对着这片断壁残垣。

一千多年前,这片废墟曾见证鸠摩罗什在此被被龟兹王白纯迎上西域至高无上的狮子座,而一千多年后,它们几乎被人遗忘在这个荒无人烟的角落,然而它们依旧驻守在这里,仿佛将要再现当年的荣光。

坐在废墟前,手机里传来德乾旺姆的《周桑桑》,荒凉的背景下,迷幻而沧桑的宗教音乐萦绕在耳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往日时光,与古人对话。沉浸在音乐中,周围尽是荒凉,歌曲放完才回过神来仔细感受,落日余晖洒在身上,伴着平原上吹过的风,感觉那一刻,就像回到了古代。

终于逛完了库车,出离了雀离大寺,还没离开,却已在想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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